君无彧

在我爱的路上闭目狂奔。|君勿忘,汪汪汪。等狗富贵富贵中。

【海荧】小猫咪能有什么错?

猫好,人坏。猫咪哪有什么坏心眼?

#游戏背景,猫塑。艾尔海森牌心眼小小煤气罐罐猫×被猫赖上的荧

#欢乐向,剧情架空。灵感来源于小蘅画的海森猫以及本人和老白的口嗨

#冒昧推荐BGM:《SentiMental Journey》出羽良彰

 

 

 

【1】

 

据说早上教令院发生了几件大事。

 

大书记官艾尔海森在众人眼皮底下凭空消失;大贤者阿扎尔办公室的发财树被刨了个大窟窿;关于提拔艾尔海森成为下一任大贤者的任职书被打了好几个整齐的孔;阿扎尔办公室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阿扎尔和其他书记官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里空空如也,除了打翻的咖啡和碎掉的杯子外,并没有看见办公室里有其他身影。

 

这些事,荧通通都不知道。因为最近她和派蒙忙着在须弥搜罗那些野生的宝箱,整日早出晚归,对于须弥城发生的风风雨雨也一概不知。直到她再一次和派蒙捧着数不清的无锋剑、强化石和圣遗物从须弥城外走回来的时候,忽然听见墙头传来一声猫叫。

 

为了能够早点回到旅馆,荧和派蒙走的是一条被高墙围起来的小巷。高高的月亮悬挂在墙的西侧,自上边投洒下幽蓝的月光。高墙的影子将荧和派蒙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而在她们仰头看过去的地方,一只毛发蓬松的猫正踩着高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喵——”

 

猫或许只是路过的猫,毕竟在她仰头看过去的时候,它身上的毛因为突然停下而微微晃动。小猫高高举起的毛茸尾巴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荧的注意力,然后就是那双眼睛。

 

背着月光的眼睛竟然也散发出幽幽的蓝色,一眼望过去,荧还以为自己看见了艾尔海森。

 

猫咪察觉到她在看自己之后,也不走了,而是转过身又喵了一句,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对站在下方的荧和派蒙提问。派蒙也反应过来了,她怀中抱着的是比较小的战利品,再加上她能飞,就飞到了和小猫平齐的高度,然后歪着脑袋说:“晚上好,小猫?”

 

猫咪抖了抖耳朵,随后从高墙下一跃而下。墙壁的高度和猫的身高比起来算得上是庞然大物,可是对于猫来说,却依旧轻轻松松。只见它轻盈落地,甚至没有发出爪子和地面摩擦的轻响。

 

荧却低下了头。

 

没有声音的原因是,它跳下来只好,正正好好踩在了她的两只脚上。

 

好重。好重的猫。好一个煤气罐罐。

 

猫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用自己不那么轻盈的体重碾压了两只无辜的脚,此刻头也不回地向荧和派蒙来的方向走去,留下荧一个人在风中萧瑟,望着那根菖蒲棒一样的尾巴,然后感叹道:“实心猫。”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猫脚步一停。

 

然后,荧看着猫掉头走回来,重新站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小猫已经重新伸出了爪子,在四目睽睽之下,理直气壮地放在了荧的鞋面上,然后又踩了一脚。

 

荧:?

 

派蒙:?

 

小猫举着尾巴重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留下荧和派蒙在巷子里面面相觑。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了:这只猫不仅重,而且心眼还小。

 

 

 

【2】

 

一觉醒来的第二天,荧感觉自己的脚背上传来隐隐的痛感,仿佛昨天被踩的那两脚今天还在发痛。

 

派蒙睡在隔壁的床上,那么大一张床上边铺满了派蒙的被子,而派蒙在其中只占一个小小的团。再加上派蒙有蒙着被子睡的习惯,因此荧一开始还真看不出派蒙今天睡到了哪个角落。

 

好在她有独特的叫起床技巧。

 

旅馆的白墙绿砖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有几朵叶子顺着风飘进了窗子里,柔软的叶片顺着墙壁的转角迎风飘荡,像是打过蜡的叶面上闪着金光。

 

荧站在派蒙床边,两手扯着被子,借着晨光,将被子猛地扯起来——

 

派蒙白色的头发顺着被子起来时的风四处乱飞;一只灰色长毛大尾巴猫的猫毛顺着被子起来时的风四处乱飞,还有几根钻进了荧的鼻子里,害得她下意识就闭紧了眼睛,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阿、嚏——”

 

派蒙醒了,却看见荧抓着被子站在一边,有些惊讶地看向她的床脚。

 

“怎么了,荧?”派蒙飘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

 

然后,她看见了自己床上爬起来一团灰色的毛,那团毛还会伸展拉长,像是液体一样一下子滑开了好远。它丝毫没有被荧和派蒙吓到,反而有点占山为王的意思,在派蒙床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随后睁开眼睛,趴在床上舔自己的爪子。

 

是昨晚踩了荧两脚的煤气罐罐,不知怎么回事,出现在了她们住的旅馆里,搞不好还在这里白嫖了一晚上的住宿费。

 

“煤气罐!”派蒙揉了揉眼睛,然后大惊失色。

 

小猫不喜欢这个称呼,扭头瞪了派蒙一眼。

 

至于“瞪”这个动作形容,荧感觉放在这只猫身上一点都不违和,因为这只猫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人性化,尤其是配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再加上这副嫌弃的表情,竟然让荧联想到了教令院那位不怎么好对付的大书记官,艾尔海森。

 

不过这一次它并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明明都走了还要掉头回来踩荧一脚。它趴在床上,任凭荧和派蒙蹲在它面前细细打量它。

 

“这是店家的猫吗?怎么到我们房间里来了,还睡在派蒙的床上?”

 

“唔……可能是因为小派蒙你也睡不了那么大的床,所以它就自作主张地钻了进来。不过我之前从来没在店里见过这只猫。要不要抱下去问问?”

 

“可以抱吗?会不会被挠?”

 

“要不你试试?毕竟你会飞,要是它挠你,你跑得快。”

 

“荧!”

 

派蒙气哄哄地飞到一边,一副我才不想和这种猫沟通的模样,留下荧和趴在床上的猫面面相觑。

 

荧看着这只安静舔毛的长毛灰猫。

 

须弥城里并不是没有猫,毕竟须弥的气候温暖湿润,适合瓜果生长,自然也有不少老鼠,本地人会养须弥土猫来捉老鼠,因此须弥城的大街小巷,其实游走着不少猫。

 

可正是因为须弥的气候温暖湿润,因此须弥猫一般都是短毛猫——长毛猫在这种天气没有出路。可是现在趴在她面前的这只猫,不仅有着又长又厚的毛,甚至还分灰白两层,有几个地方,里边的白毛露了出来,让它看上去比普通的灰猫还要好看;而且,它的尾巴更是比一般猫都要大,看起来像个活的鸡毛掸子,在床上刷过去之后,留下一大片灰白黑三色的猫毛。

 

她看它的时候,猫并没有和她对眼。它有几分目中无人的模样,自顾自舔毛,舔完毛就将脑袋趴在自己的爪子上,眯起眼睛,猫胡须微微颤动。

 

这不是一只亲人的猫咪,但也不怕人。荧原本确实想的是把猫抱下去问问是不是店家养的猫,或者说是某个旅客一不小心走丢的。可是看着它那副冷漠的样子,荧也有些担心:万一她伸手抱猫,结果被猫抓了一爪子怎么办?

 

于是她用留影机拍了张大灰猫的照片,拜托派蒙拿着相片下去问问店家究竟是谁的猫。

 

片刻之后,派蒙带着旅馆的负责人回到了房间。负责人的意思是,这只猫并不是他们养的猫,也没有客人在前台登记的时候登记过这样一只宠物,因此可能是外边跑进来的。为了不对她们造成困扰,旅馆会负责把这只猫抓走放掉,再将她们沾了猫毛的寝具都换一份。

 

可是,原本趴在床上安逸地舔爪子的猫,在看见戴着手套、弓着腰走过来的店员时,忽然对着他张开了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发出威胁的声音:“哈——”

 

“要不就让它待在这里……”荧看着一反常态的猫,担心地开口。

 

“没事,我有捉猫的经验,也穿好了护具,不会伤害到小猫,也不会让它伤到我。如果让它继续待在这里,反倒可能影响客人们的休息,所以最好还是将它抓了放生。”店员说得信誓旦旦,而后,荧就眼睁睁看着煤气罐管化作了一道灰色的闪电,在店员扑过去想要捏它后颈时,从床上像炮弹一样弹射起步,前爪快得像是练过无影手,顷刻就在店员衣服上留下几道抓痕。

 

“客人,我没事!衣服也很厚——”店员毫不气馁,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伸出去抓猫。

 

灰猫从空中落回床上,四脚着地之后,尾巴在空中挥了挥,随后又轻盈地起跳,往钉在墙上的木架子上跳去,最后停在某个摆了花瓶的架子上。

 

店员小心翼翼地朝那个架子走过去,生怕猫突然冲下来抓他的脸。可是荧却感觉这只猫并不打算自己动手,毕竟,那根巨大的尾巴,不知是什么时候从背后伸了出来,不怀好意地扫着边上的花瓶。

 

就在店员即将走到下边的时候,原本只是轻轻扫动的尾巴忽然用力。

 

“派蒙!花瓶——”荧眼疾手快地开口。店员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飞下来的不是猫,而是一个花瓶。

 

好在派蒙反应快,飞过去接那个花瓶。

 

站在架子上的猫看有人朝自己飞过来,下意识就扭头,想往底下跳,然后再窜上另一个高高的木架。可是,荧的动作比它还要快;她瞅准了猫咪的落脚点,在它落到床上之前,扑过去将猫抱在怀中,和猫一起摔在了床上。

 

生怕压到猫,她还生生地用手肘做了支撑架和缓冲垫,另一只手抱着猫,半跪在床上,看着仰躺在自己怀里的猫。

 

“别伤人。不想走的话,你留在这里就好了。”

 

金色的头发从她的耳侧垂落,阴影落在猫咪蓝色的眼睛里,让那双本就“生人勿近”的瞳孔看起来更加冷漠。荧闭上眼睛,做好了猫会给自己脸上来一爪子的准备,心想,闭着眼睛还能保护眼球。

 

可是猫抬起爪子并不是为了给她狠狠来一巴掌。它的肉垫按在了荧的鼻子上,爪子最尖锐的部分已经收了起来。

 

荧愣了一下,与身下好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猫对视片刻。

 

它确实没有想要挣脱的意图。

 

荧长舒一口气,胳膊肘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顺便单手将猫拢在怀里,将它一起抱起来。

 

看着方才发疯一样到处乱窜的猫在荧怀里安静下来,店员和举着花瓶的派蒙都松了口气。可是就在店员伸手想要将猫接过去的时候,猫忽然竖起了尾巴,对着店员不停哈气,甚至将原本收回去的爪子都亮了出来。

 

于是荧只好自己收下这个煤气罐罐。

 

她一只手托着猫蓬松的尾巴,另一只手放在猫背上,免得它掉下去。店员对她愿意收了这只看起来智商不低还不服管教的猫,立刻开口说旅馆不会多收她们宠物管理费——只要荧管好这只猫,不要让它到处乱跑。

 

荧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煤气罐罐。且不说这只猫就跟她见了两面,这只猫连被她抱着的时候感觉都有点僵硬,不像是服了她,倒像是四肢被封印了。

 

真的能管吗?要不还是放了吧。

 

 

 

【3】

 

为了安抚店员,下楼的时候荧还是抱着怀里的煤气罐罐的。

 

店员似乎是怕了这只长毛猫,在看见两人一猫下来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不过看它在荧怀中还算安分,于是强撑着笑容将他们送了出去。

 

须弥已经进入了秋天,但因为这里是须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气温依旧维持在三十度左右,树叶也都是绿的,也就沿着海平面吹来的海风比往常要更加凉一些,沿着须弥城层层上升的街道,席卷清晨还不那么燥热的空气,扑在她脸上,让荧有些发愣。

 

她抱着煤气罐罐走了好几步路,在远离旅馆几十米的地方,俯身将猫咪放在了地上。

 

后脚先着地的猫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并没有离开,只是转身看向荧和派蒙。

 

荧看着那双蓝眼睛,忽然觉得,这只猫感觉有点像艾尔海森。

 

她一定是最近找野生的宝箱找魔怔了,怎么会把一只长毛猫认成艾尔海森。尤其是这只长毛猫还是一个煤气罐罐;如果是艾尔海森的话,估计做猫都要做最优秀的那一档,绝对不会是这种沉甸甸的实心猫。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煤气罐罐的脑袋,却被它后退一步闪开。荧藏起眼中的尴尬,收回手,耐着性子和猫说:“我和派蒙白天都在外边,外边有许多魔物,并不安全。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别让你的家人担心。”

 

猫不为所动,它既没有掉头就走,又没有跟着她们一块儿离开。荧一步三回头,看着那只蹲在街上的猫,依旧蹲在街心中央。人来人往,重叠的脚步将它挡在她的视线之外,荧只能模糊地看见它依旧蹲在那里,没有舔爪子,也没有摇尾巴,只是低着头蹲着。

 

昨晚踩她时理直气壮的蓝色瞳孔,今天早上打店员时胜券在握的肆意潇洒都不见了,它就蹲在那里,像是找不到下一步该往哪里的可怜的孩子。

 

“荧……”派蒙飞得比较快,扭头发现荧走得慢吞吞的,不由得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快些。

 

荧扭过头。

 

这只猫,毛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油光水滑,体重还那么重,一看就是有人好好养着的。

 

她不需要多管闲事。

 

可是又走出两步,她还是没忍住回了头。

 

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看见了那只猫。它还在那里蹲着,尾巴安静地藏在身体底下,却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越过茫茫人海,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她。

 

那是一双很清澈且有力的蓝色眼睛,像极了须弥城外宽阔的大海。

 

海风吹过她与须弥城,刹那间糊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宽广的沉默的海。海面无风无浪,只有望向她时的专注与专一。

 

等荧挥开挡在眼睛前的刘海时,她发现那只猫不见了。

 

她慌忙抬腿就跑,想过去看看它去了哪里。

 

派蒙没想到刚才还在自己身边走路的人突然转身,拔腿就跑,没反应过来,自然没有跟上,她只能看着荧向来时路跑回去,风吹起她白色的裙摆,吹起她耳边的发丝,像是一朵盛开在秋日须弥的花。

 

已经站起来、穿过人群的猫看见阳光下那双布满失措与焦急的金色眼睛,怔在原地。尔后,它加快了速度,越过面前一双又一双脚,不顾自己踩了几个人,跑了起来。

 

蓬松的尾巴高高举起,在风中像是秋日的芦苇。它跑得很急,却又在她脚边急刹车。

 

与因为看见了猫所以猛地刹车的荧面面相觑之后,灰猫仰着头,发出了见到她的第二声。

 

“喵。”

 

它舔了舔她伸出来的手指,然后低着头任凭她抚摸自己的脑袋。

 

 

 

【4】

 

猫不肯走。虽然它还是不怎么习惯被荧抱着,可是它还是任由她抱着自己,尾巴从她的手臂上垂下去,尾巴上的毛时不时被风吹起。

 

荧抱着怀里的猫,方才以为猫丢了而焦虑得怦怦跳的心,现在因为怀里这坨敦实的煤气罐罐,重新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大概没办法和派蒙一起出去找宝箱了,于是让派蒙决定是自己去须弥城逛逛、看演出,还是回旅馆睡觉。而她抱着猫,往冒险家协会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找点不危险的委托来做一做。

 

或许是体谅她年纪轻轻带猫辛苦,荧还没走过去,凯瑟琳已经挥了手。

 

“嘿,荧!今天有空吗,正好有个很急的委托需要你来做。”

 

“什么委托?”荧有些好奇地抱着猫走了过去,说道,“说在前边,这几天我做不了要出城的委托。”

 

长毛猫在她怀里趴着,两只爪子搁在肩膀上,蓝色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荧背后来往的人群。

 

须弥的猫大多是短毛款的,偶尔出现这样一个长毛又生的好看的猫,自然有不少人想过来和猫套近乎。

 

要不是荧反应快,煤气罐罐估计已经将亮出的爪子挥在那个站在荧背后、没有经过她同意就伸手想要和猫玩耍的年轻人脸上了。

 

“煤气罐罐!”幸好荧感受到了怀里猫越来越僵的身体和竖起来的尾巴,在它动手伤人之前,扭头呵斥。

 

猫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年轻人被这只看着好看脾气却很大的猫吓得连忙离开,而长毛猫则扭着身体从荧手臂里滑下去,在荧右眼皮的狂跳中,蹲在荧面前,伸出了前爪。

 

荧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随后,脚背上传来一阵重物碾压的痛感。猫仰头看着她,一副“你再叫我煤气罐罐我就踩死你”的表情。

 

心眼真小。荧在心里嘀咕。

 

踩完荧的猫用尾巴勾了勾她的腿,示意她把自己抱回去。

 

荧俯身,将这个恃宠而骄的煤气罐罐抱起来,在心里又给它加上一条。

 

脸皮真厚。

 

“你和你的猫关系真好。”看着闹来闹去的两人,凯瑟琳不由得感叹道。

 

荧看着虽然要自己抱,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自己保持了两个拳头距离的猫,心想:它不过就是懒得自己走路罢了,不信你看我亲近它,它肯定炸毛。这猫早上还不要我摸呢。

 

想罢,她微笑着回答:“是啊,我们感情很好。”说完,她还朝猫脑袋那边凑了凑,将鼻子埋进猫毛里。

 

猫吓了一跳,却不是跳起来给荧一爪,也不是从她怀里溜下去,只是僵了僵,随后就任凭她嗅也好,吸也好,纹丝不动。

 

好家伙,在外人面前这么大气?荧愣了一下,亲了一下猫脑袋,说:“它很乖——”

 

话还没说完,猫跑了。

 

荧目瞪口呆地看着翻脸不认人的长毛猫,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被这只脾气大大、心眼小小的猫耍了,于是无奈地补上:“就是很有个性。不说了,凯瑟琳,看看委托?”

 

委托是教令院发的。

 

主委托是调查究竟是谁把阿扎尔办公室的花盆刨了个大坑,损坏了艾尔海森任职贤者的委托书。副委托是找一找那个任命书的当事人艾尔海森,因为任命书的电子版存在大书记官那里,找不到艾尔海森,自然没办法印刷第二份。

 

阿扎尔早就想艾尔海森上任了。毕竟虽然大书记官总是迟到早退,但是他的办事能力好得没话说;要是艾尔海森来了,阿扎尔肯定可以少去60%的负担。只不过临了艾尔海森即将上任的关头,任职书不见了,艾尔海森也找不到。

 

荧捏着委托书去了一趟教令院。阿扎尔的办公室还维持着昨日的“惨案现场”,只不过那杯翻倒的咖啡已经干在了纸张上,不仅留下了褐色的印记,还让纸张都皱巴巴的。写着“艾尔海森任命书”的文件上,不知道是谁心血来潮在上边打了好几个孔。而那盆被挖了个大洞,连根须都露出来的盆栽,是阿扎尔买的发财树。

 

那几个孔和花盆里的洞,让荧想起既喜欢刨土又喜欢用牙齿打洞的动物——猫。

 

然而,留在现场帮忙调查的书记官没有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确认曾经有动物跑进过阿扎尔的办公室。他甚至希望荧是未卜先知的神算子,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就抓住罪魁祸首:“您说是猫,那猫呢?”

 

当然是跑了。她看了一眼这个书记官,心想,艾尔海森说教令院的大部分人脑子都不太灵光,可能不是血口喷人,而是有真实依据。

 

荧叹了口气,说想先去艾尔海森办公室看看。

 

“大书记官的事情也很奇怪……”陪着她去艾尔海森办公室的书记官在身后念叨,“那天他本来还坐在办公室呢,结果突然人就不见了。”

 

“嗯?”荧愣了愣,随后反问道,“阿扎尔知道吗?”

 

“您说大贤者?他当然知道。不过大贤者觉得像大书记官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是我们中了他不想上班的套。他还怀疑大书记官这几天是不是去偷偷休假了,毕竟大贤者前几天否了大书记官放年假的申请。”

 

荧咂咂嘴。真不是人,活该发财树被挖呢,阿扎尔。

 

艾尔海森的办公室也保持着原样,书桌上的文件井井有条,笔盖已经合上了,并不像是做事做了一半突然消失的模样。

 

荧叹了口气,扭头看向那位跟过来的书记官,问道:“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吗,不会乱翻东西的。如果艾尔海森追问起来,就说是我来过。”

 

书记官犹豫了片刻,想了想面前这位旅行者和大书记官平日的关系,旋即答应了。毕竟,在他入职教令院、和艾尔海森有工作上的交集的这段时间来看,旅行者是让大书记官最不像大书记官的那个人。

 

何出此言?毕竟,书记官从来没有见过大书记官在图书馆陪人看稻妻的那些小说,还耐心点评;也没见过大书记官理所当然地对谁说,晚饭想吃什么?回去路上顺便把菜买了,我做给你吃。

 

要不是最近教令院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包过红包,这位书记官都要怀疑大书记官和旅行者是不是背着大家偷偷结婚了。他还专门问过和大书记官合租的妙论派那位卡维先生,结果被卡维瞪了一眼:“娶旅行者?荧?艾尔海森就是想,也要问人家同不同意啊?”

 

书记官一边想一边退了出去,还替荧关了门。

 

荧看着面前这些东西,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两三天没看见艾尔海森了,甚至连艾尔海森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虚空终端里,艾尔海森发给她的上一条信息还留在“做了萨布兹烤肉。还有我自己调的果汁。今天没有做的太咸,应该是你和派蒙的口味。”

 

后来,他也就没问她最近在干什么了。

 

荧坐在艾尔海森的位置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这几天她的心思都在宝箱上边,也没注意艾尔海森几天的不联络。她闭上眼睛,转念一想,艾尔海森何许人也?他做事也没要处处跟她汇报,自己那么在意这个人干嘛。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荧还是拿出终端,发了条消息过去。

 

“最近在忙什么?”

 

“好久没吃你做的萨布兹烤肉了……派蒙有点想吃。”

 

“我从外边带了新鲜的食材,晚上要不要见一面?”

 

放下终端之后,荧重新站起来,扫视了一圈艾尔海森的办公室,手指掠过那一沓沓文件,最后定睛一看,发现,第二份文件边上,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根头发。

 

灰色的,像是艾尔海森的头发,但是又有些短。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捏在手中。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再好好摸了摸,荧有些怀疑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有些奇怪。

 

这个材质,有点不像头发,倒像是……毛。

 

蓝色眼睛的长毛猫跃现在她的脑海里。煤气罐罐也是灰色长毛猫,灰色里还掺着点白色,它还有蓝色眼睛,开在须弥中央大街的旅馆店员不认识这只猫,却莫名其妙亲近她……

 

荧有些怀疑。她从艾尔海森的办公室走出去,说了一句“我去外边找找线索”,将书记官抛在教令院,自己朝着早上猫消失的地方跑去。

 

她有些后悔,以前没有找机会好好摸一摸艾尔海森的头发,感受一下他的头发的粗细软硬程度。

 

只不过她找了一圈,都没有再找到那只长毛猫。

 

阿扎尔那边的书记官发消息催她回去,说大贤者有令,如果今天找不到结果,就要在冒险家协会那里给她差评;荧捏着终端,看着和艾尔海森的聊天框自己发过去那孤零零的三句话,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她又发过去一句:“艾尔海森,你在哪里?你办公室里有没有养过猫?说句话,你老板发疯都要发到我头上来了。”

 

“这个萨布兹烤肉不吃也罢。我知道你没有屏蔽虚空终端消息提示的习惯。你就给我个答案,这几天把你们教令院闹了一通的是不是一只来过你办公室的猫?”

 

“艾尔海森,我求求你了,说句话呀!”

 

没有回答。

 

她忽然觉得,艾尔海森可能真的是去度假了,所以终端上的消息一概不回。毕竟,以她对艾尔海森的了解,阿扎尔要是敢卡他年假,艾尔海森就敢旷阿扎尔的工。

 

所以,阿扎尔办公室被谁掀了个底朝天,和艾尔海森无关。是她自己接了委托,现在委托做不完就在艾尔海森的聊天框里发脾气,倒显得她迁怒了。

 

荧重新拿起终端,再发了一句:“抱歉,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没事了,下班时间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走回教令院,将从艾尔海森办公室里捡来的那个猫毛交给那个书记官,说道:“阿扎尔办公室的发财树看起来像是小动物挖空的;纸上那几个洞,也有点像猫咬出来的。毕竟猫有咬纸箱的习惯,你可以抓一只猫来比对一下是不是差不多。这是我从你们大书记官办公室里找到的猫毛,你们可以去问问艾尔海森,是不是在教令院见过一只猫,可能那就是。”

 

说罢,她也不管阿扎尔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会不会去冒险家协会给她差评,自顾自走向了艾尔海森的办公室,下意识就锁上了门。

 

 

坐在艾尔海森平时办公的转椅上,荧看着从窗外繁茂的大树树枝之间透过来的夕阳碎片,重新拿出终端,看了看一眼。

 

在她忙了一圈之后,艾尔海森还是没有回复她消息。过去,两人正常通讯时,她还会因为忙着打怪搜集宝箱搁艾尔海森的消息大半天不回复;可是当艾尔海森真的不回复消息之后,她又开始暗自焦虑起来。

 

她将放下的终端重新拿出来,细细阅读自己和艾尔海森之前的聊天记录。

 

 

【8月30日】

 

艾尔海森:你在道成林做委托?

 

荧:嗯嗯,抱歉刚才没看见消息。

 

艾尔海森:没事。

 

艾尔海森:道成林下了点雨,不知道你有没有伞。没有的话,我在提纳里给你留了一把伞,你回来之后还给我就好。

 

荧:荧她忙着找材料去啦!雨伞我会帮她去拿的——我是派蒙

 

艾尔海森:好。

 

【9月1日】

 

荧:艾尔海森,我在璃月看见一本很有趣的书,给你买了,你肯定喜欢。

 

艾尔海森:谢谢。

 

荧:就说一句谢谢吗?为了这本书,我可是跑了个连环委托呢。

 

艾尔海森: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荧:请我吃饭。

 

艾尔海森:只要这样吗?

 

荧:拜托,大书记官做饭给我吃,这难道说出去不值得炫耀吗?

 

艾尔海森:我每天都做给你吃,也没见你炫耀。

 

艾尔海森:今天想吃什么?

 

荧:我不想每天都吃齁咸的萨布兹烤肉了,艾尔海森。求求你做点别的。

 

艾尔海森:……我少放点盐。

 

艾尔海森:其他东西我不能保证好吃。

 

艾尔海森:喝果汁吗?

 

【9月2日】

 

荧:听说教令院最近很忙。要不要我来帮忙?

 

艾尔海森:带着派蒙来教令院睡觉?算了吧,你们来了也只能看着我忙。

 

荧:实在不行我去纳西妲那里骂一骂阿扎尔,让他给你减少点工作。

 

艾尔海森:阿扎尔希望我去做贤者。

 

荧:……?他疯了吧。你之前不是已经明确拒绝过了吗?怎么发疯还发到你头上来了?我和纳西妲去说。

 

艾尔海森:谢谢你。不过你说得对,他敢把算盘打到我头上,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荧:?你要去干吗?

 

荧:艾尔海森,你冷静。冲动可不像你。

 

艾尔海森:我冷静着呢。你以为我是那种热血愣头青?

 

【9月3日】

 

艾尔海森:我可能要忙几天。

 

【9月4日】

 

艾尔海森:我这边事情结束之后,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打打牌?

 

艾尔海森:不吃萨布兹烤肉了。

 

艾尔海森:今晚来不来吃饭?

 

艾尔海森:做了萨布兹烤肉。还有我自己调的果汁。今天没有做的太咸,应该是你和派蒙的口味。

 

荧:你最近辛苦啦!我还在外边,就不来了。早点休息!

 

【9月6日】

 

荧:最近在忙什么?

 

荧:好久没吃你做的萨布兹烤肉了……派蒙有点想吃。

 

荧:我从外边带了新鲜的食材,晚上要不要见一面?

 

荧:艾尔海森,你在哪里?你办公室里有没有养过猫?说句话,你老板发疯都要发到我头上来了。

 

荧:这个萨布兹烤肉不吃也罢。我知道你没有屏蔽虚空终端消息提示的习惯。你就给我个答案,这几天把你们教令院闹了一通的是不是一只来过你办公室的猫?

 

荧:艾尔海森,我求求你了,说句话呀!

 

荧:抱歉,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没事了,下班时间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荧越看越着急,可惜虚空终端只支持五分钟内消息的撤回。前几日她对艾尔海森的态度就不冷不热,今天更是在聊天框里对他颐指气使阴阳怪气……难怪艾尔海森不回复她消息。

 

他从来不是什么宽容仁慈好脾气的人。艾尔海森这个人,虽然不喜形于色,可是记事情记得特别牢,还主张“礼尚往来”,不在乎所谓的人情世故与面子里子。

 

荧也是这段时间,艾尔海森对她太过和颜悦色,她才会忘了艾尔海森不是那种可以被用手指着鼻子的人。

 

早上送给煤气罐罐的话现在却可以拿回来送给她自己:恃宠而骄。

 

虽然不确定艾尔海森是对她这样还是对朋友都这样,但至少和其他人比起来,艾尔海森对她已经很仁慈了。

 

她有些无奈地把终端摆在艾尔海森的办公桌上,闭上眼睛,想弄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

 

找到艾尔海森,和他道歉。做好被艾尔海森冷嘲热讽的打算,或者干脆和他分道扬镳。煤气罐罐早上走得那么彻底,应该也想起来真正的家,不用她担心了。至于阿扎尔和差评,根本不在荧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爱打几个差评就打几个。

 

她双手靠在转椅的椅背上,忽然有点怀念煤气罐罐那种抱在怀里松软又舒适的感觉。

 

或许是早上起得太早,下午又一直折腾,荧坐在艾尔海森坐过的座位上,一点点静下心来,最终干脆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就在她睡着之后,窗户边的树枝上,忽然从底下翻上来一只毛茸茸的煤气罐罐。那双蓝眼睛只在窗外凝视她片刻,随后又踩着树枝走了。

 

不远处,阿扎尔的办公室里,一只灰色的爪子从窗户的铁栏杆里探进去,打开了窗户的锁扣。被荧认为是实心的煤气罐罐,身体一扭,就挤进了阿扎尔的办公室里。

 

它从阿扎尔的办公桌上跳到书架上,又一层一层往上爬,最后终于在顶层,看见了那只密码箱。

 

灰猫早有准备,咬着可以转动的旋钮,一个、一个打开了密码,最后将那份加密的、记录了阿扎尔受贿的材料拖出来,再用牙齿对着白纸的边缘,像订书机打洞一样,咬出两个孔,好让材料跟它一起离开这里。

 

回到书桌上的时候,煤气罐罐看着那一份任命书,松开了口中的材料,又在上边印了几个洞,把“艾尔海森”四个字咬得粉碎,随后叼着材料,再一次打翻了一个摆在桌子上的摆件,扬长而去。

 

闻声赶来的书记官打开门的时候,只看见一根冲天的尾巴和嚣张的猫屁股。一只灰猫从窗户里扭着身体钻了出去。

 

“抓住那只猫——”书记官大喊。

 

可是当风纪官们顺着窗户看出去时,猫已经不见了。倒是大书记官办公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旅行者,开门。那只猫可能跑过来了——”书记官知道旅行者去而复返,却没想到她将门反锁了起来。

 

屋子里,灰猫咬着材料从窗户上跳进来,将那一摞纸抛在桌子上,自己则蹲在桌子上,低头看着沉睡的荧。

 

它似乎是想跳下去,踩着她的腿。可是一想到她三番两次地说自己是“煤气罐罐、实心猫”,颇为不甘地收住了伸出去的腿。

 

猫从边上跳下去。再度低头之后,便不见了。

 

消失了两天的艾尔海森站在办公桌边上。他将这份记录了阿扎尔罪证的资料放进自己贴身的腰包里,随后又解下披风,在越来越响的敲门声和依稀传来的“旅行者!再不开门我们就撬门了!”声里,将自己的披风裹在荧身上。

 

他抱着她向外边走去,在门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之前,一只手开了门,随后将门踹开,对外边目瞪口呆的书记官和风纪官们说道:“进去找吧,我带她回去休息。”

 

 

 

【5】

 

艾尔海森把阿扎尔举报了,用那份带着两眼洞的资料,在纳西妲面前将阿扎尔告得无处狡辩。

 

“艾尔海森,你,你说!你是不是养了只猫,然后派猫去偷了……这个资料!”阿扎尔有些口不择言,完全不顾此刻自己该辩护的不是这份资料的来源,而是这份资料的真假。

 

毕竟,结合旅行者给他的委托反馈,阿扎尔都相信起来,一定是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艾尔海森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不正当手段获取的这份资料。

 

他被艾尔海森气坏了。

 

纳西妲坐在庭上,扫了一眼阿扎尔。

 

“阿扎尔,我并不会因为是新生的神明,就很好糊弄。”纳西妲的声音不怒自威,令阿扎尔缩了缩脖子,“你只需要告诉我,关于这份材料的真实性,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脱罪了,可又不甘心艾尔海森毫发无伤,于是色厉内荏地指着坐在举报席的艾尔海森,说道:“那我要举报艾尔海森侵犯他人隐私,以不正当手段窃取他人信息!”

 

纳西妲还想开口,艾尔海森却在她之前慢条斯理地问道:“阿扎尔。你说我以不正当手段,证据呢?”

 

阿扎尔:“旅行者说在你那里发现了一根猫毛……”

 

艾尔海森:“那么猫毛呢?猫呢?”

 

阿扎尔恨恨低头。猫自然是没抓到,猫毛,他也没当回事,扔了。

 

“那不就好了。等你抓到了那只猫,然后让那只猫开口说是我指使它偷的东西,我再认罪吧。”艾尔海森轻笑一声。

 

“你!”阿扎尔的手指抖了抖。猫怎么可能开口?艾尔海森明摆着耍他呢。

 

艾尔海森看向纳西妲:“小草神大人,恕我不再奉陪。荧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做饭。”

 

纳西妲看向这位屡战屡胜的年轻书记官,轻轻点头:“嗯,你的陈述书和材料我已经收到了。如果还要补充,之后我会再通知你。”

 

“谢谢。”

 

 

 

艾尔海森家里,荧还躺在沙发上翻阅艾尔海森书架上的那本猫咪图鉴。当她翻到【至冬平原森林猫】那一页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到了煤气罐罐的品种。

 

至冬平原森林猫:由于千百年来在至冬恶劣严寒气候中生存进化,经常出入野外,对比其他猫,有以下几点特征:

1、对比其他品种,生命力极其顽强,不容易患病;

2、为提高幼崽生存率,大多森林猫为一夫一妻制,雌雄同巢,雄猫会帮助雌猫照顾幼猫,幼猫也终身与父母保持亲密关系;

3、与人类关系良好,活泼好动。由于培养与驯化的关系,森林猫智商高,很容易接受人类的指令。

 

总之,无论怎么看,煤气罐罐都是一种品相非常优越的猫。

 

可是,“为什么你一个须弥人,会变成至冬猫?”

 

荧看着从门外走进来,一进客厅就脱下了袍子,挂在衣架上的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没有回头,只是照旧挂好了自己的衣服。

 

荧的手指留在“智商高”那三个字上,随后恍然大悟:“艾尔海森,真不愧是你。做猫也要做最聪明的那个。”

 

艾尔海森走到她身边,将她藏在自己的影子之下,抓着她伸出去的手指,微微上移,停在上边那条:“也不只是聪明。它们很忠贞,而且负责。”

 

“晚饭想吃什么?”

 

 

 

【6】

 

和艾尔海森同居之后,荧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变成猫的艾尔海森会成为一个“煤气罐罐”。不同于当时踩她的那几脚;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的艾尔海森,也重得无法反抗。

 

明明看起来很瘦削,哪怕是肌肉,也不算是太突出的那种,可是艾尔海森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一点都逃不掉。

 

“说好今天陪我睡……一言既出,总不能又看着我自己解决吧……”他的声音有些含混。

 

荧眯着眼睛,感受到他的唇一点点贴过自己的脸颊。让她想到了猫咪舔人。

 

“你明天还得去参加代理大贤者的就职仪式呢……”荧推了推身上人的肩膀。

 

“不去。我答应小草神大人暂时代替阿扎尔的职务已经是最后的底线。那种无聊的仪式,不去。”身上人纹丝不动,甚至得寸进尺地压下来,与她紧紧相贴。

 

心跳与心跳透过他们的胸膛,一下又一下、一点点合拍。像是两颗终于找到配套的彼此的齿轮,在这一刻重新带着深睡了几十年之久的欲望机器转动。

 

荧被他压得闷哼一声。

 

“实心猫。”她喃喃。

 

“我不是。”艾尔海森的嘴贴着她的耳朵。

 

“就是实心的……煤气罐——诶,被咬,别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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